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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香的马奶子酒

2013/12/28 10:55:27    来源:    作者:    点击数: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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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我还在新疆工作,时逢暑假,经常到草原上走走。那绿茸茸的草海,那蘑菇状的洁白毡房,那哈萨克少女如花的笑脸,那老人弹奏冬布拉时的万般神韵……使我在草原上流连忘返,乐此不疲。而最让我刻骨铭心的,乃是哈萨克人豪情万丈的“煮酒论英雄”。

     第一次来到草原,我并不知道酒对于这个四处迁徒的民族的重要性,更无从知晓哈萨克人饮酒的风俗习惯。美丽的夏季牧场,牧归的哈萨克人围坐在毡房门前,点燃一堆熊熊燃烧的篝火,盛情款待远道而来的客人。
     当嫩黄流油的烤羊用大盆装着摆放在地毯上时,女主人提着一只玲珑的小铜壶,用洁白的牛奶为用餐的人洗手。接下来是男主人用刀割下羊尾巴,放在客人面前的碗里。据说羊尾巴是用来招待最尊贵的客人的。在内地老家,我是从来不敢吃动物尾巴的。
     吃至半饱,女主人又提来一只大铜壶,里面是热气腾腾的马奶子酒。奇怪的是,她并没有给每一位在座的人斟酒,而只是独斟了一大碗。男主人将酒碗高高举起,向我微微点头示意,并象征性地喝了几口,然后将酒碗递给我。我也学着男主人的样,缓缓地喝了几口,接着将碗传给身边的女主人。一碗酒就这样转了一圈才被喝干。后来我才知道,哈萨克人用一文章来源华夏酒报只碗喝酒,象征着团结和睦,彰显着大家的亲密无间。
     接下来是每人喝三大海碗酒。面对哈萨克人酣畅淋漓的豪饮,我有点畏惧。但这酒又不能不喝,否则主人会以为你瞧不起他。我只好捏着鼻子连干了三大海碗,顿时,我感到肚子撑得鼓胀起来,像个圆圆的皮球,脸上火烧火燎,浑身发热,仿佛千军万马在里面奔腾。主人见我如此勇敢,高兴地竖起大拇指,一个劲地叫好。我感到脑袋昏昏沉沉,不知何时被主人抬进了毡房。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男主人这时正在一旁观望着我呢。我脑袋有点发懵发沉,问昨天晚上我喝吐了没有?是不是出了洋相?男主人微笑着连说没有没有,还告诉我这酸甜的马奶子酒是不大醉人的,喝多少也不会吐。听罢,我顿感哭笑不得。不过那芳香的马奶子酒,是我每次来到草原必喝的,时间一长,竟像喝饮料一样。面对豪饮的草原民族,我不能退缩,我不能当逃兵。我想9年后如果不离开新疆,很可能就成为酒桶了。
     尽管商品经济的大潮波涛汹涌,但哈萨克人的草原仍然像世外桃源,这里世代承袭的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良好习俗。每每有客人远道而来,好客的哈萨克人拿出家中最好的食品,盛情款待。如果你追问他们为什么这样做,草原上的每个人回答都十分一致:“是真主让我们这样做的。”面对热情好客、能歌善饮的哈萨克人,我感到由衷的钦佩。我知道,在茫茫的西北草原,酒是一种豪气,酒已经潜进了哈萨克人的血液,酒是哈萨克人生命的一部分。
     多年以后,我远离了新疆,远离了如诗如画的草原,我依旧怀念着在哈萨克草原上逗留的日子。遥遥西方的那片净土,在我深情的守望中,依然是那么美丽而又纯洁。什么时候能再次回到草原,和善良而又豪爽的哈萨克人畅饮一回飘香的马奶子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