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岳阳人,我的确笃爱地道的黄酒。——此一句,道出了无数在岳阳土生土长的爱黄酒人的心声。
我一介小女子,不应也标榜着自己是爱酒的人,似乎现代淑女的婉与古典美女的高雅,都应该是远离着这一个酒字,可是我向往与知交好友饮酒时的畅快与豪
情,尤其喜欢我们襄樊的地道黄酒,那种香醇与爽快,那种润与甘甜,既尽享了“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人生快意,又不必担心大碗喝酒入口时暴烈冲鼻,也不会嫌酒水的寡淡少味,更无那啤酒碳酸之气在胸腹喉舌的冲撞,只一个字——爽!
每每端起盛着黄酒的酒杯,觥筹交错之际,总会想起,《笑傲江湖》中,我最欣赏的令狐浪子的那句:“人生在世,会当畅情适意。这酒不能喝,女人不能想,人家欺负到头上也不能还手,你还做什么人?不如及早了,来得爽快。”虽叹自己不是男儿,没得那浪子出尘入世的洒脱与孤傲,却也懂得 “畅情适意”于人生是何等超脱的追求,畅快地饮下钟爱的一杯地道黄酒,即使无人对饮,也举杯向着说着这句叛经离道之言的令狐浪子,想象一下酒仙李白的“举杯邀明月,对饮成三人”的意境……
于黄酒,是从儿时知道“酒”这东西时的启蒙教材,姥爷高兴的时候,总去竹荫街那边打一壶黄酒,不需多的下酒菜,一碟花生米或一碟兰花萝卜,都可以自斟自饮地乐上好半天,我常常好奇地陪着姥爷坐着,听他讲些故事或者陪着他一起听听收音机里的评书,姥爷兴起时,也会让我来喝上一口,那时没得各种各样的饮料果奶之类,带着甜味的黄酒极对小孩子的口味,喝了一口就忍不住还想再喝一口,一口一口下去,呵呵,记得第一次酒醉貌似就是因这黄酒,晕晕乎乎之际到底出了啥洋相或是成就了啥劣迹,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晰,也或者是脚步歪歪斜斜地准备去找小伙伴玩时被拦了回来,不清不愿地闹了半天?总之是记得,黄酒这东西,入口是极爽的,后劲也是不容小看的,毕竟那是酒,不是水…
大概很多老街上长大的孩子,都有节假日或平时家里有啥事情,大人给一两块的零钱,交代着去竹荫街打黄酒的经历,好像自己一下子成了大人,高高兴兴地拎着塑料的或者是铁质的壶,一路走过青石街沿的老街,一路遇到街坊们总是爱显摆地说,给我爷爷打酒去呢……大概也都有过忍不住先偷偷咪上两口的秘密窃喜,也曾有过在黄酒的甘甜美味之中不知不觉地进了醉态的糗事……黄酒于我们,是老巴陵人们生活中不可或缺地一种生活的润泽与欢欣,也承载了我们儿时生活里诸多的快乐回忆,这也是我们喜爱黄酒的原因之一,那份甘甜和美好的感受,已经在记忆中深深扎根,永不磨灭……
但把黄酒真正静心品读,却是源于拜读李白的大作——《游洞庭》,诗云:“南湖秋水夜无烟,耐可乘流直上天?且就洞庭赊月色,将船买酒白云边。”童年的时候,便读过此诗,年少的我无法体会此中豪情与逸致,年近三十时,却难得的一字一字地认真的读,又闭上眼睛慢慢地品,细细地放开自己的思绪去怀想与体会……
斯时,我仿佛看到,水天一色的南湖上,周围静静,微风拂过岸边的松林碧水,一位白衣佳士,如古人那般跽坐船头,一手持杯,一手执壶,风骨傲然,怡情自乐,尽吸西江,细斟北斗,万象为宾客。饮到兴起,广袖翻飞,信步船上,随口哦吟,写在那眉头与眼中,随着酒意慢慢溢出些的都是,他的淡泊,他的快乐……那种扣舷独笑,不知今夕何夕的快乐。
神交古人,我的文字与描述来解读青莲居士此诗底蕴深厚与意境,实难企及百分之一,每一回品读,便多一分欣羡与敬仰,唯美大气的文字,将爱黄酒人的心怀与向往,尽述得那般无法超越的淋漓酣畅,亦是那样地豪气干云,荡气回肠:
看那似酒非酒半推文章来源中国酒业新闻网半就,好像花开半时的嫣美。口舌清香回甘永远留有着余地,不霸道,不生猛,不逼人。恰如知交多年的老友,懂了你的喜好,熨贴你的脾胃,快哉你滚滚红尘的沧海一笑;酒色似白似黄,似澄清似绵软似甘怡似回肠,不辛不辣不腻不粘,沾沾自喜的细流、旁若无人的冰凉,刹那间,排山倒海般冲刷,触摸嘴唇咄咄滑过喉咙的跌宕,怕只怕,矜持过后,豪情会毫无任何理由相拥……
湖风和湘云,归心共鹤影的时光,且拿酒来,赏于今世的你我。
回味则在那幽暗的夜色,洞庭水怀沙、星星盈月的汴河街角,独自欣赏如泣如诉的巴陵老戏,舒缓的躺在母亲湖的臂腕里,任不羁掩埋尘世的沧桑: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
整个古城宁静远古飘逸,巷边摇晃着的躺椅、橙色的灯、稳重的一颗树。
端着瓷碗的手,敞开衣襟的影,这是一种恒定无法超越的美妙,是甜蜜的缅怀,是冥冥之中灯火阑珊的心境。人活着有很多意义,回忆、沟通、挑战。对于我们来讲,品味生活是磨砺具体而短暂心怡,而英姿勃发,是岳阳黄酒味传千年的意义。
湖南好,岳阳好,胜景山河美酒更好,但愿年年岁岁都能喝到这醇香甜美的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