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购法国酒庄：一场富人的游戏（二）

 　　2012年，中国宁夏红集团创始人张金山以1000万欧元的价格购得大慕爱酒庄。张金山表示，他看中的是酒庄的规模。“价格高是因为酒庄面积大，2600亩的面积即使在法国也很少见。而且，这个价格包括酒庄里的库存酒。”他说。

　　显然，波尔多酒庄并不缺“财大气粗”的金主。一般来讲，海外酒庄的消费对象，一些是本就从事相关行业的大企业，如中粮集团等，收购海外酒庄帮助其扩展了企业的产业链;另一些则是想进行投资的个人买家，他们购买的大多是较小的酒庄。在风景如画的葡萄酒产区，拥有一座属于自己的酒庄，在享受田园生活之余还能挣点儿“外快”，这种生活方式无处不显现出“高大上”的质感，追随者众多。

　　瑞士某机构公布2013年世界亿万富豪人口调查报告显示，中国拥有157位亿万富豪，是全世界亿万富豪人数第二多的国家。157位中国亿万富豪的平均年龄仅为53岁，人均拥有24亿美元(约合146亿元人民币)的资产净值，其中10%属于流动性资产;从性别来看，绝大多数都是男性。中国拥有最多亿万富豪的前三大城市为北京(26人)、上海(19人)及深圳(16人)。而且，大部分中国亿万富豪在自己的家族企业中保持着重要份额。

　　胡润富豪榜也显示，中国大陆资产超过10亿美元的富豪今年已达到263人，若加上香港和台湾两地，则中国的亿万富豪人数已超过美国。

　　综合2013年年底的公开资料，5年买下60个庄园，并且数字还在不断刷新。中国富豪打败比利时人，成为波尔多头号外国业主，也是第一大买家。其余在法国境内的收购则散落在勃艮第、普罗旺斯等地。

　　波尔多的酒庄有一个与众不同之处——爱冠以“château”的名号，直译成中文，就是城堡的意思。

　　波尔多+城堡，在门外汉看来简直“必须是”高级红酒的代名词。其实，这不过玩了一个文字游戏。

　　“château只是一个抽象的概念，仅仅是指这个酒庄有自己的葡萄园自己酿酒，上面可能有、也可能没有附带城堡建筑，”波尔多葡萄酒学校认证的国际讲师陆江说，“可笑的是有大陆的土豪去买酒庄，一心看重的不是葡萄园这个核心要素，而是冲着‘城堡’两个字来的，先看看上面的房子漂不漂亮。”

　　“灰姑娘”终于站在“城堡”的大门前，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摸到通往葡萄酒金字塔塔尖的秘密阶梯。

　　就在2008年前，波尔多甚至有近万家叫作“城堡”的酒庄。金融危机的海啸过来，摧枯拉朽地冲倒了两千多家。中国人趁机跟在后面捡点便宜。

　　无疑，这是一场富人的游戏。而中国人偏爱波尔多，一如他们曾拜倒在lv的脚下。

　　2012年8月底，澳门博彩控股营运总裁吴志诚以800万欧元的天价把勃艮第大名鼎鼎、有八百多年历史的哲维瑞-香贝丹酒庄拿下。

　　这个占地仅2公顷、年产12000瓶以下的精品庄园自1858年起一直为马松家族掌管。起初，法国业内人士对庄园的售价预估是350万欧元。最后的溢价着实把勃艮第人吓了一跳，生怕中国人炒高地价，旋即又自我安慰：这次收购不过是个中国在当地的“孤例”，加之吴志诚是个大行家，必会善待庄园。

　　3个月后，波尔多圣爱美浓产区的列级酒庄——贝勒丰酒庄又宣告成为河北钢铁企业家王先生的资产。这是迄今为止，中国人在法国购买的最好的酒庄。也正是从这一年开始，法国媒体传递着对“中国现象”的纠结甚至是担忧的心情，从《世界报》、《费加罗报》，到独霸一方的《西南报》以及几家重要杂志无一例外，还没算上电视台和电台的报道。

　　虽然波尔多葡萄酒协会的亚洲区代表托马斯•朱利安不失时机表示，波尔多现在更愿意接受外国投资，新的投资者肯花钱更新酿酒设备和厂房。也确实有相当一部分波尔多庄主“张开双臂、微笑着欢迎”中国金主来“救火”。

　　但是，圈子里，无论是中国人还是法国人都心知肚明，真正的名庄买不走。

　　60：7000，无论从酒庄购买的数量还是以占地面积衡量，连波尔多的百分之一的比例都够不上。中国势力在传播的链条中被制造新闻的人有意放大了。波尔多历来有着国际色彩，中国人既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投资此地的外国人。

　　欧洲成分或许更浓厚，比利时拥有45个波尔多酒庄，英国人、爱尔兰人和德国人早已下手。即便是五大名庄，历史上也常易主为“老外”。1797年，即法国大革命后期，拉菲酒庄一度被荷兰财团买走;玛歌庄园在1977年被卖给希腊人;美国银行家克兰斯•帝龙的曾外孙、卢森堡侯贝王子刚刚继承其母亲传下的侯伯王庄园。

　　上世纪80年代日本“买下全球”的资本扩张浪潮在今日又被中国富人所复制。即便是在波尔多，我们也只是尾随在金融危机的“身后”，沿着日本人当年的脚印，重走了一遍。而日本人名下的拉格朗日堡和龙船酒庄两个1855年就被评为列级酒庄的收购纪录，尚未被中国人打破。

　　仍然有很多人前仆后继地投入葡萄酒酿造的“汪洋”中，而另外一些人却悄悄洗脚上岸。

　　波尔多葡萄酒专业记者雅内•安森写道：“部分中国人已经卖掉了自己的酒庄，投资循环的速度在加快，新业主也还是中国人”。

　　最快的一宗转手纪录是半年时间不到。按圈内人的说法，“连打包的时间都没有”，顶多就是修葺了一下地面上的建筑，“投机”二字不言而喻。

　　除去中粮等几个膀大腰圆的葡萄酒同业竞争者外，在形形色色的神秘买家中，房地产商成为了一个主流人群，而收购面积多介于10到30公顷之间。

　　某国际投行负责法国酒庄投资项目人士称，2010年起，明显感受到中国购买的活跃，不少是家族企业。很长一段时间内，投资不超过2000万欧元，房子、配套比酒重要。买酒庄就是一种商业行为，它的底线是不赔钱。“至于为什么买，可能是投资需要，可能是公司内部使用，用来送礼，可能是面子上好看、形象上光鲜。”

　　懂行的是少数，外行是多数。中国人为波尔多创造了一道新的风景线：

　　庄园门口停了一辆商务车，一群中国人从车上下来，带着中介商、翻译和老婆(或老公)。他们埋首研究“城堡”与星宿运行的关系，忙着在老房子里面围着挂毯拍照，而忘了去看葡萄园。有的买家甚至提出要买有活水流经的庄园，因为事关风水。

　　把“喝可乐、雪碧和喝葡萄酒，都当作一种消费饮料”的国人很难理解法国人骨子里对葡萄酒的宗教感、仪式感和文化感。

　　醉翁之意不在酒。据说，“很多人一拍脑瓜，就想买个酒庄，自以为能在国内爆炒赚一笔钱。而他们往往也只看到收购酒庄需要花的价格，不知道后续是一个不断投入的过程。”　不过，“大干快上”、“创造名牌”的中国式思维方式注定要忍受法国“慢工出好酒”的漫长周期煎熬。

　　法国人倒是“乐观”，他们预言中国人大规模收购的风才刚刚刮起。

　　目的何在？

　　法国波尔多葡萄酒行业协会的前任主席乔治·豪肖尔特表示，在过去的几个世纪中，很多外国买家都在波尔多的葡萄酒中留下了烙印，波尔多一直是开放的。“先是英国人、荷兰人、爱尔兰人来了。20年前，日本人来了。所以，今天中国人来也是很符合逻辑的。”

　　中国富豪一掷千金购买酒庄，动机究竟是什么呢?

　　日本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经济处于高速成长期，红酒消费伴随着饮食文化的多样性开始迅速增长。日本知名饮料商三得利，1983年率先收购了法国波尔多的三级酒庄拉格喜酒庄，三得利也凭借这个酒庄产的高级红酒，几乎占领了日本国内高端红酒市场。之后，日本企业、富豪纷纷到法国波尔多购买酒庄。

　　当然，收购酒庄只是第一步，之后酒庄的经营、生产设备、葡萄园的维持等还需要注入大量资金。在经济上升时期，红酒被推崇、甚至被当成收藏品，而当经济下滑时，市场需求锐减，高级红酒就很少被问津了。1991年日本房地产泡沫破裂，经济出现混乱和停滞，很多富人破产。高级红酒热也冷了下来，很多无法继续投资酒庄的富人纷纷从法国撤回。

　　现如今，虽然一些当地人对于中国人的出手阔绰感到欢欣鼓舞，但另一些人则质疑制造这场投资热潮的真正动机。

　　1、洗钱?

　　在酒庄亏损的情况下，中国投资者依然不断涌入，这引起了法国当局的警惕。

　　值得一提的是，这种趋势已引起法国反洗钱调查部门的注意。调查部门今年发布了一份报告，突出强调在向中国买家出售葡萄园的问题上必须要“加强警惕”。反洗钱部门认为，有些买家可能会利用避税手段来隐藏资金的原始来源。

　　此外，法国媒体也从去年开始对这一情形进行了密集的报道。因为，法国波尔多红酒不仅仅是商业品牌，而且是法国文化的象征。日本知名饮料商三得利，1983年率先收购了法国波尔多的三级酒庄拉格喜酒庄。这件事当时轰动了法国，法国社会的普遍反应是“不敢想象竟然把酒庄卖给日本人”。现在，他们是“不敢想象竟然把酒庄卖给中国人”，法国《西南报》就曾经说过“我们会不会看到中国国旗飘扬在拉图酒庄(法国国宝级酒庄)里?”

　　此外，据媒体援引某人士的话透露，“周围有一些朋友投资酒庄，但他们基本都是外行，最初投资的目的主要就是为了洗钱”。

　　其实，在法国反洗钱部门的报告里，也只是提出了这种假设，并没有透露任何酒庄的名字，也没有对任何买主提出质疑。当被问到法国政府是否已经针对其中某些交易展开司法调查，反洗钱部门并没有确认也没有否认。

　　实际上，反洗钱的核心就是监控异常的大宗现金交易，而购买酒庄的行为是大宗现金交易，酒庄不赚钱中国富人也要继续买，这也确实异常，所以自然会引起反洗钱部门的监控。

　　2、投资移民?

　　除了获取利润，也不乏有投资移民的动机，法国、加拿大等国是主要目的国。

　　国内一家移民机构称，以加拿大为例，只要在加拿大全额投资80万加币(约合人民币470万元)或贷款投资22万加币(约合人民币130万元)即可商业移民，在两年内办理成功。而且近期就有购买澳洲酒庄移民的成功项目。　　购买酒庄，可以满足投资移民的条件，酒庄本身还具有一定价值，由此成为一部分人投资移民首选。

　　以法国为例，外国投资者在法国境内实现或承诺实现不动资产投资金额超过1000万欧元，或创建、保持至少50名员工的企业，即可获得法国长期居留权。而以当前法国酒庄的价格来看，购买一个酒庄，就已满足投资移民条件。

　　3、前景投资

　　葡萄酒对于现在的中国，就像对于七八十年代的日本。说一个极端的例子，中国每年据称消费200万瓶拉菲红酒，可这一高档小众波尔多酒庄品牌每年销量仅有20万瓶，可见有多少是“李鬼拉菲”。根据法国红酒供应商的说法，“中国的法国进口红酒60%都是假的”。由此看来，需求是很大的，只是很大一部分需求被假酒填补了，虽然这三年来，进口红酒市场增速放缓，但这或许和假酒卖得太多有关。

　　中国酒业协会副秘书长就认为，中国未来会是葡萄酒最大的进出口市场，潜力巨大。所以，那些购买了法国酒庄的商人，并不着眼在当下能不能赚到钱，而是放眼未来。这就和中国的电商是一个道理，现在虽然大多数电商都在亏本，但大家依然打破头往前冲，大家认为这是一个朝阳产业，谁能撑到最后，谁就笑到最后。

　　另一方面，虽然葡萄酒销售本身没有带来利润，但葡萄酒庄园在世界范围内的稳定增值，仍然让中国的投资者感到放心。

　　地产服务机构莱坊(knight frank)葡萄酒庄园指数(vineyard index)显示，全球主要的葡萄酒产区的土地价格在截至2013年6月的一年中上涨了6.8%。包括阿根廷、新西兰以及智利在内，被葡萄酒界称作“新世界”的地区，葡萄酒庄园土地价格的上涨尤为明显，其中位于阿根廷的门多萨产区(mendoza)涨势最为强劲，按年增长达到25%。

　　此外，法国、意大利、西班牙这些“旧世界”国家的酒庄售价也在稳定增长，意大利托萨卡纳产区(tuscany)的年度增长达到了欧洲最高的20%。

　　4、中国特色的“会所式”经营

　　除了传统的酒生意外，还有中国特色的会所也是中国商人的一个经营路线。这次出事的中国富商郝琳，对于所购买酒庄的未来规划十分清晰，且极具中国特色。其中包括在酒庄内建一个高档度假村。法国的酒庄内，基本都有一个古堡，这个古堡可以承担接待亲朋好友，以及领导来法度假的功能。

　　宁夏红集团在2012年收购了大慕爱酒庄。此酒庄占地170公顷，其中三分之一为森林，三分之二是葡萄园，山势起伏景色秀丽。酒庄的主人、宁夏红集团总裁张金山对酒庄有着众多“宏伟计划”，比如把现有的8个房间改造成12个，修建高尔夫球场和网球场;2012年鲁商集团拿下波尔多一个酒庄，他们的短期目标，就是在酒庄里建一个小酒店，设有20余个房间，除接待领导外还可对外营业。

　　5、追求无形资产 ，“彰显品味”

　　vineyard intelligence顾问机构的亚历山大·霍尔(alexander hall)表示，中国买家投资葡萄园的动机不一，有些是受到法国庄园和葡萄园业主的尊贵身份所吸引，有些纯粹因为商业回报。

　　拥有酒庄当然是彰显品位的事情，作为通灵珠宝创始人的沈东军，个人喜爱葡萄酒，“尤其是当我在酒庄喝到好酒的时候，更有渴望拥有的欲望。”他认为从法国波尔多购买一个历史悠久的酒庄，是自己品味的象征。在这样的背景下，沈东军以个人名义出资1.8亿元在法国波尔多梅多克地区购买了一个拥有600年历史的乐朗酒庄。另外，在彰显品位的时候，也是一个很好的交际谈资和筹码。　中国投资者选酒庄的重要条件，是带古老优雅的城堡，可用于接待国内领导和客户。黄冠杰前天在法国采访了郝琳的妻子刘湘云。“当初选择大河酒庄，最吸引他们的就是山坡上建于16世纪的美丽古堡。”

　　“把酒庄设计成私密独特的高级会所，是许多中国商人的选择。”红酒销售经验丰富的西班牙欧华传媒集团总经理陈纲宇说，“既能招待贵宾，又提升主人形象和品位，还可承担会议接待、公司年会、员工培训、俱乐部活动等;不但省了额外的场地费，还显得高档别致。”

　　6、自然赶紧“抄底”

　　统计显示，受欧债危机影响，2010年波尔多地区的酒庄价格下跌14%，于此同时的是北上广深等中国大城市置业费用暴涨。在北京或上海买一套豪宅的钱，可以在波尔多买一座酒庄。

　　据说，“购买酒庄的中国客户中，很多是香港人。”她最近的一个香港客户，以300万欧元的价格，买下了一个比较小的酒庄。“可以自己摘摘葡萄，可以酿酒给朋友喝，还可以作为一个投资，因为这样的价格，在香港只能买到一套公寓，而在波尔多可以买到一个庄园，价值也比较稳定。”影星赵薇夫妇也在2011年底以400万欧元买下了波尔多地区的梦洛酒庄。

　　中国买家对波尔多的热情，其中一个原因是波尔多酒庄现在的价格处在低位。“现在的价格，比2003年的价格都还低10%至15%左右。 ”据介绍说，“最开始中国人买酒庄，带有一种试探市场的性质，买得都很便宜，大多是一两百万欧元的小酒庄。现在对市场了解之后，认识到波尔多酒庄的潜力，投资价格普遍在500万欧元至1000万欧元之间。 ”

　　7、开发综合旅游

　　包括建度假村，结合中国茶文化和法国红酒文化，打造品茶品酒中心等。“许多中国投资者都会在酒庄内建酒店、球场、度假村等，除接待贵宾，还可对外营业，发展旅游。”

　　8、暗箱操作

　　最恶劣的是“国货贴牌”和“劣质灌装”。前者买下酒庄后，为国产酒贴法国标签，号称“波尔多名酒”，身价暴涨百倍;后者廉价收购其他酒庄弃用的劣质原浆，勾兑灌装，卖出高价。如此违规投机者很少，更多的做法是将法国酒庄原产红酒卖到国内，漫天开价。“成本价不到10元人民币的法国葡萄酒，中国卖200元算便宜的，开价上千元的也有。”

　　9、身份和面子

　　除去作为投资，在世界葡萄酒之都波尔多拥有一家酒庄，也会被视为是一种身份的象征。2010年，一位广东的富豪买下了法国波尔多地区的一家酒庄，作为送给独生子的生日礼物。

　　在过去数年中，中国消费者对红酒消费这一时髦生活方式的热爱已经拯救了产能过剩的欧洲葡萄酒业，业内称之为“酒湖”。于是有很多投资者忙于收藏顶级红酒，消费者忙于学习如何品鉴，到2006年时，相当于每个欧洲人倒掉了4瓶葡萄酒。欧盟为此出台了一个“危机蒸馏”计划，让一些葡萄园放弃种植，于是中国企业则急切地把海外酒庄揽入怀中。

　　中国目前也是快速增长的红酒消费大国，在过去几年中，再没有比“拉菲现象”更能阐释中国对红酒突然爆发的狂热。具讽刺意味的是，部分消费者对拉菲的追捧恰恰说明其并不懂红酒。坊间流传的一个笑话是，一个82年拉菲的空瓶子也被中国收藏者以2000元购下。沈东军表示：提到拉菲就会联想到lv，从这两个品牌在中国的火热程度可以看出，中国消费者的特点。对于那些人来说，他们饮用的不是酒，而是身份和面子。

　　总结

　　2012年7月到2013年7月，波尔多卖了3亿1400万瓶酒到海外，四分之一多流入了中国人的胃中。 中国有钱人购买法国波尔多酒庄已成为一种潮流，他们都很富有，钟爱红酒和做生意。超高的投资回报率是他们疯狂投资酒庄的原因之一，不过海外疯狂投资酒庄的背后真想赚钱着实不易。无论他们是为了洗钱，还是投资移民等目的。无疑，这是一场富人的游戏。而中国人偏爱波尔多，一如他们曾拜倒在lv的脚下。